魏国,都城,悦来客栈。
天色越来越黑,悦来客栈的掌柜刚刚苏醒不久,他被刚才进来的壮汉一巴掌打晕之后,脸颊肿的老高,一脸丧气的坐在店堂中,用药膏涂抹着自己的脸庞。
这药膏客栈掌柜吩咐店小二从附近药铺买来的,涂抹到脸颊之后,客栈掌柜脸上有了丝丝凉意,肿胀的脸上,原本火辣辣的感觉小了一些。
客栈已经被齐磊下令清空,除了冯初为一伙人之外,所有的客人都被齐磊将军赶了出去,齐磊将军在客栈附近设立了好几个岗哨,任何人都不得接近悦来客栈,往日熙熙攘攘的客栈中,难得有了清净。
客栈掌柜看着一旁闲来无事的店小二,有些无奈的道:“今儿个生意也做不成了,等会你看看楼上的大爷们有没有啥要求,反正今天也不会有客人来了,我们今儿就打烊吧。”
店小二点头答应着,就往楼上跑。
悦来客栈的店小二二十左右的年纪,长得很消瘦,一双大大的眼睛非常灵动,眉目之间透着一股子机灵劲,他个子中等,大约七尺左右,身上穿着一身普通的粗布衣服,浓黑的头发有些蓬乱。
店小二一股风一般的往楼上走,刚刚上楼几步,就看见从楼上迎面走下来一个人,这个人店小二认得,就是昨天入住客栈的一群人中,和年纪最大的老者同住一间房子的那名老者的车夫。
店小二看见车夫下楼,不由得点头道:“爷,您下楼!”
说着话,店小二闪开道路,打算让车夫下楼。
车夫走到店小二身前,他停下了脚步,一双冷厉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店小二,“你上楼干嘛去?”
店小二被车夫盯着有些不舒服,尤其是车夫那凌厉的眼神,让店小二有些心虚,他不由得笑着对车夫道:“我去看看楼上的客人还有没有啥要求,我们客栈准备打烊了。”
车夫对店小二的话充耳不闻,他扫视悦来客栈一楼,看到有几个房间,车夫指着一个房间对店小二道:“这几个房间都空了吧?”
店小二赶紧道:“都清空了,刚才齐将军将这个店里的客人都赶走了,一楼现在都空置起来了,要不然我们悦来客栈也不能着急打烊。”
车夫指着一个房间道:“带我去一楼房间去看看!”
店小二赶紧点头,直觉上他感觉,面前的这个车夫气势上有些凌厉,他赶紧带着车夫开始向一楼的一个房间走去。
打开房间门,店小二殷勤的对车夫道:“爷,您看看,这里都已经清空了,没有了客人。”
车夫走进一楼的这个房间,房间内布置的非常简单,一张床、床上是简单的被褥,一张桌子、两把椅子、还有洗脸架和皂角等,其他就别无长物。
房间中早就没有了客人,车夫微微点头,他慢步走进房间之中,指着床铺对店小二道:“你去看看那里有没有什么客人留下来的东西。”
店小二有些疑惑,他微微感到诧异,哪里有客人提出这种要求的,不过店小二也没有多想,他一边向床铺走去,一边道:“客人走了之后,我都检查过了,没有留下啥东西,我......。”
就在店小二话音未落的时候,店小二就听到身后有房门关闭的声响,店小二诧异的回头,就看见车夫已经将房门关上。
店小二惊异的看着车夫,有一种非常不好的感觉,直觉上面前的这位车夫要对自己不利,店小二非常明白,这些人都是杀人不眨眼的主儿,要取自己的小命,就像是宰杀一只小鸡一般的容易。
店小二想开口说话,可是没等店小二说出什么,车夫身形一晃,已经欺身来到店小二身前,车夫伸出大手,一把掐住店小二的咽喉,一股强大的力量从车夫的手中传来,店小二就感觉自己呼吸非常困难,他拼命想张大嘴巴呼叫,可是任凭他如何努力,就是没有吧办法喊出一个字。
店小二眼睛突出,双手双脚不住的挣扎,可是就是没有办法摆脱车夫掐住咽喉的那只大手。
车夫眼神冰冷的看着店小二,低声对店小二道:“你最好给我老实点,要不然我就掐断你的脖子!”
店小二脸色憋得发紫,他听到车夫的话,不由得使劲点头,眼神中全是恐惧。
车夫手微微松开一些,店小二可以喘上一口气了,他大口的开始呼吸空气,几个喘息之后,店小二带着哭腔对车夫道:“这位爷,我也没有得罪于你,你就不要为难小的了,我只不过是一个店小二,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我吧!”
车夫根本就没有听店小二的就饶,他冰冷的问道:“你把楼上我们每个人住在哪里的情况都告诉谁了?还有你和齐国到底是什么关系?”
店小二听到车夫的话,他低声对车夫道:“这位爷,我不知道你说的是啥意思,我可啥都没有做啊!”
车夫手一紧,掐着店小二的脖子更加重了,店小二脸色一下子变得通红,脑袋上青筋毕现。
车夫咬着牙对店小二道:“敢跟我耍心眼,你还嫩了些,现在你只有一次机会,如果不说再不说实话,我立刻掐死你!”
车夫放下手,店小二一下子瘫坐在低声,他大口大口的喘息,脑袋上全是虚汗。
车夫站在店小二面前,他用冰冷的眼神看着店小二,低声道:“说吧,你是怎么将我们都住在哪个房间的消息传出去的?”
店小二苦着脸,无奈的说道:“这位爷,你饶命啊,我也是没有办法,昨天晚上客栈打烊我回家的时候,刚进家门,就被一个黑衣大汉堵在了房间里,他逼问我,要我将你们每个人都住在哪个房间的情况告诉他,说不然就杀了我,我也是没有办法,才将楼上住客的情况告诉他的。”
车夫:“这位大汉你以前见过吗?”
店小二摇头道:“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。”
车夫继续道:“你到家的时候,这个黑衣人是不是已经在房间中了?”
店小二点头,“我走进家门,黑衣大汉已经在我的房间中了,他正坐在一把椅子上,当时我看见他的时候,还以为是个偷儿呢。”
车夫没有做声,他冰冷的看着店小二,“你现在就带我到你的家中去,你要是敢有一句谎话,你就等着受死吧!”
在魏国都城的一个平民聚集的地方,这里都是那种低矮的茅草房,巷道是那种泥泞的道路,狭窄逼仄。
居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苦力、下等娼妓、洗衣妇、脚夫等劳作的人们,他们在底层挣扎,但是命运有往往不能由自己把控。
在一个街巷的尽头处,一个低矮的茅草房中,店小二带着车夫,还有小翠队伍中的五个人来到了这里,这个茅草房就是店小二的家。
店小二居住的茅草房有两个房间,外间是一个厨房,有一个灶台和简单的碗筷等东西,里间是一铺炕和简单的被褥,一张油腻的饭桌和一把椅子。
房间内的布置一目了然,车夫简单的扫了一眼,指着房间中的椅子对店小二道:“昨天那个黑衣人就坐在那里吗?”
店小二点头,“他就坐在这把椅子上。”
车夫点头,“他有没有对你用刑?”
店小二苦着脸道:“他使劲的打我的肚子,当时都将我打的吐血了,我当时都以为要死了,我怎么告饶他就是不停手,直到我最后将所有知道的都告诉了他,他才放过我的。”
车夫微微点头,对身后的小翠队伍中的人道:“整个房间都给我搜查,看看房间里有没有血迹,看看椅子、门、窗户等地方有没有留下什么其他痕迹。”
众人开始查找,很快一个人在房间的地面上看到了一些血迹,这些血迹是量并不大,只是在地上留下星星点点的暗黑色痕迹。
又过了不大一会儿,有人在窗户上看到了一个脚印,这枚脚印很大,明显不是店小二的脚印痕迹,而且脚印的痕迹是新的,这证明昨天确实有另外一个人来到了这个房间中。
从房间的炕上也找到了一件上衣,这件衣服前襟上,有一些星星点点点血迹。
车夫拿着这件沾染了血迹的衣服,仔细的端详了一会儿,他仔细回忆昨天店小二的穿着,确实昨天店小二穿着的就是这件衣服。
齐斩又抖开衣服,在店小二的身前比了一下,衣服和店小二的身材非常吻合,店小二穿上应该正合身。
众人继续查找,不过再也没有其他别的线索了,不过从查找出来的痕迹上来看,所有的线索指向,昨天确实有人来到了店小二的家中,而且还对店小二动了刑。
车夫伸手扣住了店小二的手腕,他仔细的查看了一下,从店小二的脉象上来看,确实肺部受了损伤,店小二说昨天他被人家打得吐了血,应该所言不虚。
车夫对店小二道:“我们暂且就信了你的话,不过今后的几天,你就不要住到这里了,否则有生命之忧,你还是到客栈里去住下吧,不要走出店里一步。”
听了车夫的话,店小二苦着脸道:“掌柜的恐怕不会答应啊!我们掌柜的平时就精的很,是个绝对不吃亏的主儿,他怎么能够让让我住在他的店里呢!”
车夫:“无妨,我去和掌柜的说说,他会答应的。”